【柳宗元《小石城山记》原文】自西山道口径北，逾黄茅岭而下，有洞焉，其上曰“小石城山”。余与同游者数人，披草而行，寻山口。山口甚狭，仅容一人。遂从其中出，得小石城，其势峭然，若城郭之状。石色苍苍，如铁如玉，或立或卧，皆有奇态。
其山多石，少土，故草木不生；其水清冷，流于石间，声如环佩。余尝闻古之人，谓此地为“石城”，盖因其形似也。然吾观其石，虽峭拔，亦无城之险；虽清冷，亦无水之深。然其景幽邃，令人神往。
余问其名，或曰：“此山本无名，后人因形而名之。”或曰：“昔有道士居此，号‘石城子’，故名。”余不能详其说，然观其山势，实非寻常之地。
登其巅，望远山如黛，云气缭绕，若隐若现。风起时，松涛阵阵，如诉如泣。余心旷神怡，不觉日暮。遂坐石上，赋诗一首，以记其事。
诗曰：
孤峰独立小城中，
石色苍苍映碧空。
风过松林声似语，
云随山影意无穷。
是日也，天高气爽，四野寂寥。余与同游者，皆感此山之奇，叹造化之工。然山虽奇，终归于寂寞；人虽乐，终归于别离。遂作此文，以志其事，亦以寄吾情。
——柳宗元
